年春节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席卷祖国大地。正常的医疗秩序、生活秩序被打乱。我也在思考,我能为此次疫情做些什么。看到呼吸科和ICU医生忙碌,作为一名胸外科医生,感觉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
抗击疫情战斗中“尴尬”的外科医生
随着疫情的变化,医院要求将防控关口前移,需要门急诊发热病人的预检,年2月10日当总支书记在群里提出要求后,胸外科医生积极响应,我和胸外科胡斌副主任医师作为第一批非呼吸科医生支援门急诊人员。医院防控的第一道关口,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为了不影响家人,我便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没想到这么一别就持续了一个多月。
年2月21日晚,医院一名重症COVID-19病人病情加重,需要行ECMO(人工心肺机)救治。医院医务部的通知时,我正在急诊分诊工作中,和同事简单交接了手头的工作后,我联系胸外科的李慧星、蒋华驰医生,晚上紧急赶到医院负压病房参与救治。李医生、蒋医生都是胸外科年轻主力,在接到救治任务后,没有任何迟疑,只是简单的一句“收到,马上到”。在疫情面前,尤其是第一次真正直接接触新冠病人,要说不担心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这场战役面前我们就是一个战士,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风险,唯有勇往直前冲锋陷阵。胸外科主任郑明峰在早会上总是说,我们医生就是准纪律部队,我们的敌人就是各种疾病,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从事医疗行业的初心。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第一次通过缓冲间,推开负压病房的大门走近病人跟前,说实话,还是有一丝的紧张感的。但是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紧张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专心的救治手术。经过团队的努力,顺利为病人置入VVECMO管路,随着转流的开始,病人的各项指标逐渐好转。
第一例危重症COVID-19的ECMO救治
完成第一例的ECMO救治,躺在床上休息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又接到陈静瑜院长的任务,第二天随陈院长一起赴连云港,与江苏省新冠专家组一起会诊一例危重症的新冠病人。这里病人也是SARS-CoV-2病*导致的肺部损伤,双肺纤维化、实变。已经呼吸机辅助呼吸近一月,肺功能持续下降,经过各位专家的讨论,决定行VVECMO治疗。有了第一例的防护经验,这一例操作起来相对时间较前有所缩短。在和李慧星医生以医院郑慧副主任医师的共同配合下顺利完成了ECMO的建立。
陈静瑜教授率团队参加省级专家会诊
由于病人病情比较危急,医院缺乏ECMO的管理经验,经过江苏省卫健委的协调,患者通过负压救护车转运至无锡进一步治疗。
病人通过负压救护车转运至医院
患者病情持续加重,于年2月28日出现休克表现,经过以吴波主任为首的内科团队的保守治疗,病情暂时稳定。这病人病情还会如何变化,进一步怎样治疗,预后如何?在江苏省卫健委支持下,无锡市卫生系统打破常规、整合一切医疗资源,医院各级领导积极支持配合,江苏省卫健委李少东副主任和陈静瑜教授组织了病情讨论后认为患者目前出现肺部纤维化、肺内出血、肺实变,已经出现不可逆的损伤。肺移植是目前挽救病人的唯一的手段。由于病人是ECMO维持生命的危重病人,在国家器官分配系统的优先级比较高,幸运地分配到一个供肺。陈院长决定2月29日行肺移植手术。术前省市专家讨论制定方案
之前的救治只是这场战场上的小战役,次日的肺移植手术才是最艰苦的攻坚战。
经过医院和无锡五院的各个部门的大力支持,顾晓峰副院长、医务部鲍颖芳主任亲自和五院鲁晓杰书记、医务科郭寿南科长等协调,医院手术室周璃护士长、麻醉科胡春晓主任、外科手术医生等和相关科室对接,列出麻醉手术需要的物品,将医院肺移植手术相关仪器、设备、耗材、药品等搬到五院负压手术室,相当于一夜之间临时建立一个既符合传染病防治、又能满足肺移植手术的手术室。改建符合要求的负医院预防保健科的相关人员对可能需要进入手术的人员进行相关防护的培训。同时需要考虑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为了预防手术中的可能出现的心脏问题,同时邀请了心脏外科焦国庆主任医师一起参与手术保障。参加手术人员接受感控防护培训-02-:00团队所有人员到达无锡五院,在省市领导的动员会后,团队成员再次确认检查所有物品齐备、流程合理、防护到位。战役正式打响!16:00病人从负压病房转运至负压手术室。
16:30在麻醉科胡春晓主任的指挥下,由王桂龙、*东晓、周涤非为病人进行麻醉及各项检测。
17:30在陈静瑜院长的带领下,外科团队刘峰、陆荣国、焦国庆、李慧星等开始配合手术。在厚重的防护服和增压通气头罩的保护下,手术非常考验人的体力。同时手术医生和麻醉师、手术护士等沟通变得相对困难,需要提高说话音量才能听清楚彼此的声音,幸好此次手术人员都是肺移植团队资深成员,彼此配合过无数次手术,团队配合默契。
18:00打开胸腔,真正的困难出现在眼前,探查后发现患者右肺巨大血肿,几乎占据右侧整个胸腔,右心饱胀,肺动脉明显增粗,压力明显增高。由于经过了完备的准备,术中决定在原有一台VVECMO的基础上,增加一台VAECMO,由两台ECMO维持手术。由心脏外科焦国庆主任医师协助,术中行升主动脉、右心房插管接VAECMO转流,经过两台ECMO维持下,为手术提供了保障。
18:44捐献的供肺经过7小时的远距离绿色通道转运到达手术室,与此同时,患者的右肺也完成切除术,经过修整后由陈静瑜院长亲自完成各吻合口的吻合。供肺修整
陈静瑜团队手术中
22:30双肺顺利移植完成,VVECMO+VAECMO辅助下右肺移植+左上肺叶移植术。肺动脉开放后新肺工作良好,右心功能好转,顺利撤除中心VAECMO。23:25耗时5小时55分钟的肺移植手术顺利结束。经过5h55min的艰苦战斗,手术顺利结束
脱除厚厚的隔离衣后发现浑身已湿透,高度紧张的手术后突然放松,坐着好久才缓过神来。之前也做过很多超过六小时的肺移植手术,但是这次的手术经历可以说是终身难忘的。
病人肺移植术后第二天即撤除VVECMO,逐步脱离呼吸机,进入康复过程。
术后胸片显示移植肺恢复良好
患者术后恢复良好,进入康复阶段
按照规定,我们外科、手术室、麻醉团队进入了隔离医学观察阶段,静下来的时间里大家也没有闲着,一边